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还被童喻亲眼撞见。 这在她心里诱发的震撼,不亚于亲眼目睹一场海啸。 只不过父母的注意力都在孟昭身上,没人注意到。 童爸爸安慰童喻:你不用害怕,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会帮你解决矛盾的。 是啊。谢长昼理了理袖口,不紧不慢地,声音慵懒冷淡,有什么话大胆说,过了今晚,可能就没机会了。 没机会了,是什么意思,童喻没细想。 她顶着四个人的目光,咬牙:确实是我自己撞的,跟孟昭没关系。 童妈妈大惊失色:你别乱说! 没乱说。童喻骑虎难下,她说的都是真的。 四下一时静默。 谢长昼理好了袖口,冷笑一声,撑着手杖起身:那不用聊了,法庭见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些不经意地侧过身,伸手去牵孟昭。 这时的孟昭出奇乖巧,眼睛亮亮的,一句话也没说,很配合地将手递给他。 指尖有些凉。 但是,是软的。 谢长昼心头稍稍一松,看也没看另一侧的三个人,迈动长腿,直直往门口走。 童爸爸愣了下,连忙也起身:这位先生,我们还没说清楚 说什么说,还有什么要说的。谢长昼今晚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微皱着眉转过去,冷淡道,自导自演诬陷同学,还敢虚假报警,浪费别人时间。 搞得好像,就你们家小孩,被父母信任。 他停顿一下,后半句话像一片羽毛,飘飘悠悠地,从空中落下来。 孟昭心脏猛跳。 他轻声说:但我们家小孩,没有人疼一样。 - 离开派出所,孟昭跟谢长昼在门口等了一刻钟,才等到向旭尧。 他开着车一步一堵,中途甚至在高架上帮谢长昼查完了童喻父母的信息,才艰难从东三环回到海淀。 路灯下,高大的男人和单薄的少女并肩而立,影子离得很近,像一对沉默的雕塑。 孟昭放开谢长昼的手,很礼貌地朝着他道:谢谢你。 谢长昼没说话。 他居高临下,垂眼看她。 她出门时大概走得很匆忙,里头毛衣都没穿,套着羽绒服就跑出来了,领口空空的,围巾也没带,只能看见暖橙色格子衬衫规整的领口,以及她裸露小半截的白皙锁骨。 他又想起刚刚在派出所,他进门时,她摔瓶子。 谢长昼沉声:在宿舍时,童喻,说了你什么? 孟昭默默耳垂:原话记不清了,说我爸坏话。 哪种? 就说他去世早,之类的。 说的是早死活该。 谢长昼皱眉,看她表情就知道,肯定比这恶毒得多。 但他同样知道,孟昭对孟老师的感情一直非常深,她不允许别人用任何不好的词去说孟老师,哪怕只是转述。 因孟老师去世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对她那么好。 谢长昼叹息:她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