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尔新婚。” 他唤一句姑娘,不以王妃礼相待。 可她已嫁作人/妻,从此便是生死无关。 酒不醉人,是人自醉。 礼盒包得精致贴心,那是一把七弦焦尾琴,上篆断纹流水,琴头系着根红线,音色广和古朴,秦姝意爱之如珍似宝。 可惜在求死时,这把琴也随她葬在了冷宫的火海里,百年名琴七弦焦尾,最后还是殉了主。 —— “淑妃?”裴景琛低喃了句,长腿夹住马腹,一甩缰绳,竟也是后宫的方向。 今日天气难得不错,他的心脏却彷佛被人轻轻攥住,扯了又松,胸腔处传来速度偏快的心跳声。 一声声,彷佛催命的鼓点。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感受,那痛意并不剧烈,却十分煎熬,如同万蚁噬心,强迫自己镇定心神后,身下骏马疾驰而去。 第4章 秦姝意到了咸福宫,悬着的心才放下,方才半路上那么一耽搁,只怕来晚了惹人注目。 现在看来还好,席间女郎只有零星几个空位,但这场宴会的主角—郑淑妃还没有到。 少女环视一周,倒有几张熟面孔,只是她们都坐的靠前,若是同她们坐在一处恐怕叽叽喳喳、惹人注目,难保不会重滔覆辙。 她向众女郎轻轻颔首,径自走向东南角落一个偏后的座位,这不是赏景的好地方,却胜在安静踏实,倒也乐得自在。 “昨日陛下歇在了咸福宫,本宫这才误了时辰,叫姑娘们久等!” 秦姝意闻声抬头,正瞧见回廊处一众浩浩荡荡的人群往这边走,为首的女子云鬓金钗,面如秋月,正是恩宠不绝的郑淑妃。 当真娇纵,难怪养出二皇子那样的天真憨货。众女眼观鼻鼻观心,忙向她行礼,又推辞说无事。 郑淑妃姗姗来迟,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往席下扫了一眼,看到秦姝意坐在角落里,目光微沉,旋即一笑。 “那是秦尚书的女儿吧?出落得真是标致,怎么坐的那么偏?” 她伸手在自己左边席上的第一个座位指了指,邀请道:“来本宫身边坐,本宫许久没见你了。” 秦姝意的心却倏然一僵,左席之首正是前世落水之地,此时她又怎么可能再去坐那个位置。 她站起身,福身行礼,脑海中飞速组织着语言,正要婉拒郑淑妃,却见另一个妙龄少女被宫人引着,施施然走进回廊。 “臣女卢月凝,身体不适来迟了,望娘娘莫要怪罪。” 来者高挑匀称,穿着月白色广袖长裙,袖口和裙边都绣着精细的云纹,腰间别了半块墨色双鱼玉佩,衣饰并不繁琐,却很衬她的气色。 淑妃端着主人的架子开宴,却没想到有人根本不把她的赏花宴放在心上,强压住面色不虞,假意热情地关心。 “无妨,卢小姐身子可好些了?” 卢月凝笑意不达眼底,温声回道:“已经无碍了,谢娘娘挂怀。” 淑妃正要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