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从自己腕上摸下一只玉镯,“这镯子是显儿的阿爹送我的,那时候我也是才怀了显儿,窦君并不喜欢我,这也不是什么中行家传家的宝贝。我才大概是他回宫随意买来的,这可是我宝贝了一辈子,我知道显儿对你是什么模样,贵重的东西你也不缺,这个赠与你,便是传承的意思。” 熙宁将那镯子接了过来,她很喜欢细君说得那两个字——传承,生命延续本就是传承,这个镯子的寓意实在是好。 只坐了一会儿,便见日头西斜,赵侯这日似乎格外的忙,细君等了一阵便说有些累了。 “这阵子少见这样的困意,可见确实是累着了。” 熙宁见细君这便起身要走,也不顾细君劝阻执意要将她送到殿门之外。 细君走出了几步远,忽然停下嘱咐了熙宁一句,“今日不知怎么的,倒是有些想念显儿,他忙完了政事,叫他来我殿中瞧瞧,我也好几日不曾好好同他说过话了。” 熙宁点头称是,“阿娘若是想他,我着人去找便好了……” “不是什么要紧事,不必急于这一时。” 细君温和的同她道别,接着叫宫人扶着回了自己宫里。 熙宁左思右想,只觉得细君的反应实在有些不对劲,还是派宫人去寻了赵侯来。 中行显匆匆赶回了殿里,还以为是熙宁出了事,急切的脚步都有些乱了。 “哪里不舒服,怎的没有叫良医来看看?” 熙宁原本在榻上靠着,见他来起身叫他莫急,“不是我,是细君下午来看我,我看她情形同往日不大相同,说是惦记着你,若是无事现在去瞧瞧细君,我心里也安生。” 熙宁伸手替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吓到你了?” 赵侯轻笑一声,“你无事便好。” 他想了想确实有好几日不曾到细君殿中请安了,“倒是听宫人说起过,细君这几日休息不好,也是我疏忽,只顾着去捉那背后之人,反倒忽视了细君的身子。” 这人是个急性子,说到什么事情便要完成了才好,“今日我便到阿娘宫中用饭吧,你莫要等我。” 熙宁今日胃口并不算很好,一人用了往日一半的饭菜,又同宫人学着做小衣裳,直等到了二更时分,赵侯这才从细君处回来。 他细心问了宫人,熙宁暮食用得如何,有没有孕吐或者其他反应,这才洗漱完后躺倒熙宁身后。 她感受到身边来人,自动自发转身粘了过来,两人如今已有了默契,她磨磨蹭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才又眯起眼睛满足地睡了过去。 赵侯今日也是累了,同细君说得兴起,讲到了自己儿时的事情,细君还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小衣裳给他瞧。 细君尤其感慨,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也要做阿爹了,他从前小的可怜,老赵侯捧在手里只有他一臂的长度,怎么这样快也有了孩子。 简直叫人不敢置信。 他几乎在熙宁停止动作的下一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