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的。”话既然都说开了,孙昶自然直言不讳起来,“但这个事儿太大,要拿出这么多的银子给茶农分,我不敢擅自做主,之前是写了书信问过祖父,祖父同意了,我才去谈的。” 是,这事儿当然大了! 所以实际上孙家去岁忙活了一年,到头来真是没挣几个银子,大头都拿出来分给这几户茶农了,他们卖给孙家那点子茶叶,起先是叫压了三成的价,但是分走这七成的红利,恐怕不止能找补回来那三成,还另有富裕。 这买卖做的当然值,只是冒的风险大了些。 魏子期略一挑眉“表哥你当初跟人家说这样的主意,人家就都愿意冒这个险了?” 孙昶把肩头一耸,说也不全是“好些是不愿意的,谈到最后就这么三家,人家是真想的开,上半年茶叶卖都卖不出去,谁家商号不是把上好的茶叶茶饼都砸手里了的?他们其实也怕,就怕下半年没人来收茶。我到湖州不算最早了,要是按照往年来算,那时候早就该有大批的商号涌入湖州,再次购进茶叶,而且他们手上也不该再有那么多的余量,新茶早就卖完了,下半年再来,那是另一批茶才对。” 所以茶农手上那些没卖完的新茶,很可能也是烂在手里卖不掉了的,与其等到真的白送都没人要,还不如冒一冒险,赌上一把,要是孙家本事大,真的能把茶叶都卖了,他们坐着等分红利,什么也不用干,而且先前价格虽然低一些,总归是实打实的收回了一笔银子,也好备着来年的东西了。 魏子期以前从来没想过他一直受爹的教导,总觉得外祖父是个庸碌的人,之所以没有野心,正是因为平庸,而自知平庸,才不争不抢,守着这点子小福贵,一家子安宁的过一辈子也就过了。 直到今日,站在这府衙的地牢中,听到了孙昶的这一番话,他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么多年来,都是他看错了孙家,也是爹小看了孙家。 外祖父能想出那样的法子去带销上半年的新茶,而孙昶在湖州,又能想到年底分成这样的办法,叫茶农把茶叶卖给他 这是平庸吗?是无商才吗? 魏子期在心下矢口否认。 这实则是大才。 他不由的感慨“表哥实有大才,要不是你这样的主意,压下三成的价格,恐怕你走遍整个湖州,也不会有一家茶农肯卖茶给你,若买不回这些茶叶,外祖父的想法就全都得落空,上半年的新茶还是要卖不动,再过几个月,全都烂在家里头,那才是真正的血本无归。” 魏鸾的眼底也不免浮现出敬佩来,只是想起陈正廷,她那匆匆闪过的敬佩,又荡然无存。 “看样子,陈正廷是知情的。” 孙昶苦笑了一回“我就是因为知情,觉得我在湖州邀买人心,今年才要断了我们家的路子。那些茶农为着去年的事情,其实很愿意把今岁新茶多卖我一些,可是有陈家从中作梗,他们也左右为难陈昱卿一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