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说嘴的。不过是些随常戴的玩的,傅姆从来教我尊卑有序,谨言慎行,今日倒以身作则?” 陆媪听得老脸一热,自讨了个没趣。 心里讪讪想:便是一门公卿之室的嫡出娘子,怕也不拿出这等份量的嫁妆。而如此令人眼热的家当,啧,在人家眼里只不过是随常用的玩的。 这边的风吹草动,没一时就传到了显阳宫。 庾皇后听后没当回事,反问陆媪:“太子是不是自昨日离开玉烛殿,就没再去过了?” 陆媪道是,随即反应过来,“娘娘的意思,傅小娘子是在使小性儿呢?” “还能如何,左右这点子出息。” 庾皇后挑逗着笼架上的鹩哥,无奈地想,这孩子头脑不随唐素,也不随 她那死在边关、虽无足智到底有几分愚勇的阿父,真是一根朽木。 她也不想想,大晋的太子,将来要承继大业,彪炳青史,岂能终日温存小意,围着个女人打转? 不过自己要的不就是一根朽木吗。 “随她去。”庾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微芒,她一手调理出的人,再扑腾,还能翻出自己的手掌心不成? 及笄过后,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 接下来几日,簪缨闭门不出,一门心思录入玉烛殿内所有姓唐的物件。 春堇记心出众,哪怕是几年前的一对耳珠,一双银箸,她也能记清是何年何节送入宫中,又放置在何处。最终拾掇齐整,足足装满了八只红木箱。 这还不算多年来簪缨孝敬到帝后宫中的。至于东宫,更不必说,太子喜欢孤品字画与佳笔好砚,还有她往日打的香囊印绶、做的茶饼香篆,巴巴送去的何能斗量? 坐在一下子空旷许多的寝殿中,簪缨轻衣缓带,静听窗外鸣蝉嘶嘶。 听着听着,突然就笑了。 她如今才算明白,杜掌柜这些年坚持提供她在宫中所需的衣食用度,从来不动宫中分例的原因。 这是一条退路,也是为她准备的底气——她这十年吃的喝的,穿的拿的,所费皆是自家银钱,她,不欠这宫里一分一毫。 反而是唐家,倒贴了半座内宫的人。 “小女君,您……怎么了?”春堇立在席旁,只见小娘子往日那双罥烟含春的眉眼,陷入一种孤簌的寒寂中,虽说在笑,神情却比谁都苍凉。 她的心都不由跟着往下坠了一坠。 簪缨下意识摩挲右臂,“春堇姊姊,你愿意一直跟着我吗?” 春堇愣了,她本就是受皇后娘娘之命,一直照料小女君的,不消多言会一直跟随主子呀。随即,她联想到这两日小女君身上的不同寻常,心里突地一跳,望向簪缨。 很快,春堇跪下道:“奴婢愿一直追随小娘子。” 若非女君求情,她如今已经烂在永巷了,尸骨有无人收都不知道。 她不是不知恩的人,这份恩情她一直铭记着,哪怕粉身碎骨,也当回报。 簪缨想起了前世,最后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