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外,其余的黛玉都没见过。一则是不方便见,二则水璧昏迷怕扰了他,三则所谓的异母兄弟情义本就是无情物。未进王府前黛玉倒是听说水璧上头有一位异母哥哥是长子。在大阳朝,排在第几不重要,只有时嫡长子才可以继承爵位和家产,侧室子女可以分一少部分财产,妾侍子女不过稍比下人们好些。不受宠或是不着待见的,有时候混得不如下人。换句话说,黛玉跟着水璧再不好,爵位和吃穿用度是绝对不会缺的。
既然享受过优待,便也要负起相应的责任。只论定情信物那件事儿,黛玉便欠水璧的,这一次他病倒,照顾他权当做还债。黛玉最怕欠人情,每每想起此事,便很卖力的照看他。从打扇喂药,到翻身按摩。当然前者是正大光明的,后者是偷偷摸摸的。
第四天的午饭后,黛玉依旧打发走丫头,独自一人装作为水璧打扇,见人下人退下了。为水璧活动胳膊。说来也奇怪,水璧的腿断了为何没有打石膏,就算没药救了,好歹也得贴几贴膏药吧。遂黛玉决定今天还是偷偷看他的双腿,到底摔到了什么程度。剪开裤腿,除了膝盖上有两处淤青外,腿挺长的,挺结实的,也没有什么伤口。黛玉欲用手按按,正是一下,忽听右耳方向传来呻吟声。所有的昏迷者醒来前最爱叫的一字儿‘水,水,水……’
多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没有太多惊讶,黛玉将水璧扶起搭在自己的右肩,左手拿碗茶水送其嘴边。似乎嗅到了水的气息,怀中人迷糊间挥舞着双手,最终准确捉住水碗一饮而尽。完毕,随后一甩,黛玉呆愣的看着某茶碗做抛物线运动,最后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啪’脆生生的一响,划破了燥热沉寂的午后。屋外头候着伺候世子的一大堆下人闻声,呼啦啦的全部冲进屋内,黛玉灵巧的拾起靠枕放到水璧身后,自己则快速地拿起被将水璧因被剪开裤子而□的双腿掩盖。
“唉,近日,宫里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林如海捋着胡子,眉宇间布满了愁云。这一次,不知道宫里又会死多少人,又有多少无辜的太监宫女被杀。当朝的皇帝治国有方,勤于政事,是位难得有才华的皇帝。然则皇帝过于沉溺女色,好在有后宫不得干政的条例阻隔,朝堂之上还算宁和。然后宫却是另一番情景,被搞得鸡犬不宁,几年来稍有希望可能会被改立为储的皇子,病的病死的死,真是惨不忍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