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悲戚之中,躲在库房里饮酒,在某个夜里,竟与续弦的夫人……” “什么……”胡广拍案而起,眼睛瞪得铜铃般大,眼中的火气似要迸发而出。 杨荣对他压了压手道:“不不不,胡公,你先别气,你误会了,这马夫与夫人全无相干,只是续弦的夫人,见少爷移情别恋了,自是悲从心来,此时听了马夫的遭遇,不免与他共情,于是将马夫引荐进了内府……” 胡广便道:“所以在内院里,这马夫便与那侍女的女儿再续前缘?” 杨荣摇头道:“非也,这马夫进了内院,竟得了老爷的信任,老爷见他生的白皙俊俏,竟……” 胡广捂着眼睛,大呼道:“天哪,这该杀的戏班子。” 杨荣道:“竟将这马夫,做了书童。” 胡广叹口气:“伤风败俗至此。” “而这马夫做了书童,又得了老爷的偏爱之后,便心怀着报复之心,要将少爷置之死地,更要害死这侍女的女儿,于是与续弦的夫人合谋,二人勾搭成奸……” 胡广已是瞠目结舌,他累了。 杨荣继续道:“直到那一夜,真相大白,侍女的女儿,痛心于自己青梅竹马的马夫竟至于此,当即跳井自尽。老爷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夫人竟如此,气的得了心疾,竟是死了过去。续弦的夫人羞愧难当,便连夜逃亡。少爷心灰意冷,亦是远走他乡。那马夫亦是得知侍女的女儿原来竟还惦念着自己,又见侍女的女儿自尽,亦是悲不自胜,满是自责,于是隐姓埋名,此后回到自己的家乡,方知家里遭了大灾,父母兄弟尽都饿死,家里的田地,也尽都典当。” 胡广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道:“这还差不多,至少……总还有一个因果报应在,后头总没了吧。” “还有。”杨荣道。 胡广:“……” 胡广方方松动下来的脸,一下子又绷紧了。 解缙微笑看着胡广。 而金幼孜居然也听得入神,觉得意犹未尽。 杨荣却道:“那少爷,不是远走他乡吗?却是阴差阳错,登上了一艘去海外的商船,先在商船上给了做水手度日,此后抵达了爪哇,竟不知何故,做起了买卖,赚了个腰缠万贯。其家业,竟胜他祖产十倍、百倍,于是他在爪哇,修桥铺路,修德行善,传为了一时佳话。” 胡广:“……” “还有那马夫,几乎要饿死的时候,突然邮政司募工,他走投无路,竟去应募,竟是侥幸进了去,因手脚勤快,做事也细致,竟也开始殷实起来,娶了一个妻子,生下了许多的儿女,日子倒也蒸蒸日上。” 胡广:“……” 杨荣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解缙。 解缙含笑道:“杨公历来聪敏,倒想请教,为何这样的戏曲,竟能风靡天下?” 杨荣笑了,从容地道:“其实老夫起初也犯迷糊,可细细咀嚼,却也察觉到,这里头很不简单,此戏之中,既有士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