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含蓄,新郎越喜欢。正好她也害羞,索性不再掩饰。 阿姒低垂眼帘,纤长的长睫似蝴蝶停落,白皙面颊因红裳照映泛起淡霞,真应了那句“人比花娇”,任人采撷般。 身前慢慢暗下。 宛若有一片云轻飘而来。 晏书珩的影子落在阿姒胸口,好像要钻入,阿姒心口蓦地一跳。 他修长的手伸出,漂亮的手指白玉箫管一样,应当是打算来解她衣襟。 适才打好的算盘乱了。 他的手要触上时,阿姒懵然一抖。 青年得体地收回手:“今日诸礼繁多,我亦疲倦,不若先歇下。” 阿姒不再推脱,顺势道:“郎君实在辛苦,那便早些安寝。” 她爬到里侧,几l乎贴着墙。 晏书珩什么也没说,躺在外侧,两人之间还能容得下两三个人。 红罗帐落下,帐内圈出一个小世界。 两人闭着眼,各想各的事。 阿姒刚十六,晏书珩也才及冠,说起来两人都还是年轻。虽不知他过往如何,但她这是头一次与男子同踏。 她躺得笔直,双手交叠腹处。 姿态优雅得体,恐怕连教习礼仪的仆妇见了,都得夸一声好。 但阿姒却觉得,她像一条死鱼。 那便当一条死鱼吧。 如此想着,她慢慢放松身子。 身侧青年忽地起身。 “你要——” 他话还未能出口,阿姒紧绷的弦已乱,一个鲤鱼打挺弹坐起来。 “要圆房么?!” 第94章 “圆房”两字是一记锤子。 话是阿姒说出的,这记锤子敲向她自己,在她的面具上敲出裂痕。 有些装不下去了。 阿姒觑一眼晏书珩。 会不会他不是问要不要圆房,是她太紧张想岔了呢? 青年本是征询的神色,瞧见她面上的慌张后,扬唇笑得愈加柔和。 “要圆房么?” 阿姒最后一点希冀破灭了。 横竖已如此,她低眸浅笑,很快拾回她的闺秀之仪:“按礼——” 晏书珩又笑了。 这笑容让阿姒的话滞了半瞬。 不是因为他笑得好看,是因为他笑得虽温柔,但太过冷静。 像汪没有波动的清澈幽潭。 这是什么意思? 见阿姒蹙着眉,既害羞,又似是因为不能“全夫妻之礼”而担忧,晏书珩逗弄的心思歇了,温言道:“放心,不会对你怎样,也不必执着于完成礼节,所谓礼节,都是虚的。” 阿姒这才明白,原来他们都误解了彼此的意思。她很快藏起心思,顺坡下驴:“谢郎君体谅。” 晏书珩重新躺下来。 他本是觉得这一对腕子粗的红烛甚是晃眼,要问她可要熄去,想起方妪说过,大婚之夜喜烛不得熄灭。想必这样的话,她也被嘱咐过。 于是他选择尊重并询问她。 她的反应在意料中,年轻无措,却又太过古板,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