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发展出一套特别恶毒、狡诈的游戏。
他们对待外地人非常体贴、非常和蔼,弄得他们那套礼貌竟成了伤人的利器。“搞到后来外地人会觉得自己像是这辈子第一次穿鞋子呢。据说只有最坚强的人才能从恶梦中恢复过来。希望今晚不会有人陪我们玩这个游戏才好。虽然中国人是个极有心计的民族,他们就发展不出可以与这相比的苦刑。”
“瑞特!求你别说了。”他母亲哀求道。
斯佳丽未再作声。是了!那就是他们一直待我的方式,她毛骨悚然地想。好吧,要玩就让他们玩吧!反正我不久就用不着受查尔斯顿的窝囊气了。
马车拐到会议街就跟在一长列马车的后面。一辆挨着一辆停下来让乘客下车,再缓缓离开。照这种速度,我们到那儿时,舞会也结束了,斯佳丽自忖。她看着窗外过往的行人,淑女们身后跟着提舞鞋袋的使女。真希望我们也能下来走走。享受暖和的夜风总比关在这狭窄的空间来得舒服。左方响起街车刺耳的当当铃声,把斯佳丽吓了一跳。
这时候怎会有街车?她纳闷道。平时不是九点就停驶了吗?她听到圣米迦勒教堂尖塔钟声整整响了两回。舞会已经过了一半了。
“看到街车上没别的乘客,全是盛装去舞会的,真有趣吧?”埃莉诺说。“你知道吗,斯佳丽,在圣西西利亚之夜,街车总会提早停驶,为的是把车厢刷洗干净,好载送人们去参加舞会。”
“居然有这种事,埃莉诺小姐。那他们怎么回家呢?”y“凌晨两点舞会结束后,有一班特别加开的街车。”
“不去参加舞会的人要乘车怎么办呢?”
“当然不行。大概这点连想都没人想过。大家只知道九点以后街车就停驶了。”
瑞特笑道:“妈,你的口气真像爱丽丝漫游奇境记里的女公爵!”
埃莉诺巴特勒也笑了起来。“我想也是。”她兴高采烈地连声说道,说罢笑得更开心了。
等到马车挨上前,停妥,打开门时,她还在笑。斯佳丽看到车外的景致,不禁屏气凝神。这才像开舞会的地方嘛!高耸的黑铁杆上挂了两盏大灯,大灯内各有六个明亮的煤气喷嘴。照亮了幽深的门廊和一排高耸的白色圆柱,这是一座像神庙的建筑物,跟街面隔开一道高大的铁栏。擦得雪亮的白大理石上车台与门廊台阶之间有条白帆布的走道,上面还搭了一个白得发光的帆布雨篷。
“想想看,”她惊叹他说“就算雨再大,从马车走到舞厅,一滴雨都不会淋到呢!”
“对了,”瑞特说“不过从来没试过,圣西西利亚之夜从没下过雨。
上帝不敢跟我们作对。”
“瑞特?”埃莉诺巴特勒这回真的大吃一惊了。
斯佳丽对着瑞特微笑,乐的是他居然能拿跟这舞会同样认真看待的事开玩笑。他已经把这社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