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玛丽温柔地说。
“我不在乎卡洛斯!”贾森高声说,一边擦掉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可是感到身上发冷“这使我发狂,”他补充了一句,不太肯定自己这话是大声说的还是自言自语。
“亲爱的,回来吧。”
“什么?”伯恩看着话筒,又不太肯定这句话是他听到的还是因为他希望听到才存在的。又发生这种事了,这些事情存在又不存在。外面的天空昏暗了,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的一个电话亭外面。有过一次它很晴朗,如此晴朗,如此耀眼,如此炎热,而不是寒冷,带着小马的尖叫和金属流动的刺耳声
“贾森!”
“什么?”
“回来,亲爱的,求求你回来吧!”
“怎么了?”
“你累了,你需要休息。”
“我必须找到特里格农,皮埃尔特里格农。他是会计。”
“明天干吧。可以等到明天再干。”
“不,明天是为上校们准备的。”他在说些什么?上尉,部队,恐慌中互相碰撞的人影。但这是唯一的出路,唯一的出路。变色龙是一个煽动分子。
“听我说,”玛丽说,声音很坚决“你出事了。以前发生过,我们俩都知道,亲爱的。这种事发生的时候,你必须停止工作。这一点我们也都知道,回旅馆来,求求你!”
伯恩闭上眼睛,头上的汗快干了。亭子外的汽车声音取代了耳朵里的尖叫声。他看到了寒夜中的星星。不再有耀眼的阳光,不再有难以忍受的酷热。过去了,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
“我没事,真的,现在没事了,只是难过了一会儿,没别的。”
“贾森,”玛丽缓缓地说,强迫他注意听“是什么引起的?”
“我不知道。”
“你刚才见到布里厄那个女人。她对你说了什么?是她说的事使你想起另外一些事?”
“我不敢肯定。我那时忙于会计自己该说些什么。”
“想一想,亲爱的!”
伯恩闭上眼睛,试图回忆。当时有些什么事呢?有没有什么随意几个字、短短一句话,当时没记住?“她骂我是煽动分子,”贾森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词又回到他的记忆中来“可是,这是我的身份,不对吗?这是我在干的事。”
“是的,”玛丽同意道。
“我必须走了,”伯恩接着说“特里格农住的地方离这儿只有几个街区,我要在十点钟以前找到他。”
“要小心,”玛丽好象心不在焉地说。
“我会的,我爱你。”
“我相信,”玛丽圣雅克说。
大街上很宁静。这个街区是巴黎市区的典型,有商店也有住房。白天热闹,夜晚僻静。
贾森按电话簿上的地址到了标明为皮埃尔特里格农居住的地方。他走上台阶,跨进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