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狗咬狗,才有看头。’”
穆呈卿:……
多年至交,穆呈卿也知道沈临毓性情。
在朝堂上,沈临毓表现出来的总是我行我素,做事十分不羁。
但再怎么说,把安国公夫妇、章振礼三人带到一间屋子里,围着一张圆桌问案子,还是太、太叫人匪夷所思了。
别说穆呈卿不适应,章振礼这个大理寺少卿被带进来的时候,在看到垮着脸一个看左、一个看右、就是不给对方一个眼神的安国公夫妇两人时,脚步也被钉在了原地。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章振礼问道。
沈临毓坐在主位上,斜靠着椅背,或许是后半夜没有休息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懒散。
他把玩着手中长剑,掀起眼皮看了章振礼一眼:“坐下说。”
口气随意得像做东的招呼吃饭。
章振礼只得先坐下。
这张圆桌很大,足够十二人吃席,只坐了沈临毓、穆呈卿和章家三人,实在空得很。
且桌上没有一碗一筷,甚至连茶都没有备,越发显得空荡荡。
沈临毓解释:“不是镇抚司舍不得一点茶水,是怕几位耐不住火气,把茶具当兵器,那就不好了。”
穆呈卿听得直乐。
沈临毓又道:“安国公府会落到今日境地,说到底是互相耍心眼,主要就是你们三位。既然进了我镇抚司的门,我就安排着开诚布公一次,真上路了也能做个明白鬼。”
闻言,安国公和章振礼几乎是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要说耍心眼,至今还瞒着安国公夫人的就是余如薇的真实身份。
虽说镇抚司是王爷自己的地盘,但王爷真不怕所有事情摊在明面上,惹来新的麻烦和变化吗?
安国公夫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毫不掩饰地哼了声。
看这两父子!
她倒要听听,他们能开诚布公出什么事情来!
指尖轻轻弹着剑身,剑鸣之中,沈临毓直接道:“据安国公夫人交代,当年建议国公爷对付政见不同的金太师,其实是因为她认为太师夫人看穿了以庶充嫡的把戏。”
安国公一愣,复又痛心道:“你认这个做什么?”
谁都闭紧嘴,老妻竟然就这么认了?
观她模样,除了憔悴狼狈了些之外,根本没有被逼供的模样!
而且,老妻想对金家下手,竟然是这个原因?
这确实出乎了安国公的意料。
安国公夫人梗着脖子道:“她早就看出来了,我提心吊胆了一年多!谁让她自己多管闲事的!”
咚咚两声剑鸣。
沈临毓打断了两人的话,道:“事实上,太师夫人并未看穿,她老人家眼神不怎么好。
她一直看章夫人和岑淼,只是羡慕章夫人生子顺利,而她的女儿金夫人子嗣不顺。
她不可能知道国公夫人您做了什么。
是您草木皆兵、疑心太重。”
安国公夫人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胡说八道!这不可能!”
沈临毓依旧不紧不慢地:“她自打生下长子后眼睛就伤着了,与闺中相比,甚至连眼型都有了变化,这一点安国公很清楚吧?”
安国公夫人猛地扭头去看安国公。
安国公捂着心口,本就发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