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男孩子,这种事是不方便拿到台面上来说,但也轮不到别人这样破口大骂,虽然是沈秦天的老师,但毕竟不是家里人。
民族仇恨面前,内部矛盾早已调和。沈越天也是这个意思,他点点头,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一下心情,按照刚才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嗯好,我在楼下等你。等会儿见。”张铭舫挂了电话,转身开始准备茶具。
沈越天负责开车,林老师负责看门牌号码。这个小区并不是当初沈秦天来过的那个,这么些年了,张铭舫和许彦霖早就换了几次住址,搬来搬去。
最后一栋楼门口,一个清瘦的男人,冲缓缓开进来的奥迪车挥了挥手。
“兔崽子他哥,你有种,真敢来。”一行人刚进门,还没坐下呢,许彦霖就从里屋晃了出来,冲沈越天竖了大拇指,然后抱着胳膊靠在客厅和卧室中间的墙壁上。
张铭舫皱了皱眉头。这话很不中听,变相把客人当面骂了。
“这位是?”许彦霖冲林老师一抬下巴,眼神很不耐烦。
“我是林蔚然的叔叔。”林老师淡淡一笑。
“唷,您太给我省电话费了,我这儿正打算晚一点找您诉苦呢!”许彦霖用的是尊称,但此处明显不是为了尊敬,而是挑衅。
“请坐请坐,喝点热茶,外面天怪冷的。”张铭舫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出来,往桌上放好杯子,回身瞪了许彦霖一眼。
“你别瞪啊,我跟你说别瞪!”许彦霖声音大了起来:“我是没礼貌,是说话难听,但要是你被你学生蒙在鼓里这么些年,你能温和得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这不快跨世纪了么,而且许彦霖的生日和沈秦天挨着,于是学生用工资给老师买了份生日礼物,寄到老师家里,电话留的是镇上宿舍的座机。
礼物中夹带了信,沈秦天坦言了和林蔚然的事。弄明白林蔚然是省院的小生是个男人以后,许彦霖当场爆了。打沈秦天的座机,没人接。他又翻出沈秦天以前从美国寄礼物时留的手机,直接打过来骂人。
“你现在不唱戏了,还跟我学啥呀,啊?搞同性恋时髦吗,时你¥……”许彦霖对着沈越天咬牙切齿,口吻分明是在教训沈秦天。他张口就是脏话,和赵军有一拼。
沈越天和林老师谁也没说话。真是想不到,公开反对这件事的,竟然不是他们俩中的一个,而是沈秦天的老师。
“老子是同性恋,没错,恶心的同性恋,但我有教过你去喜欢男人吗?有吗!我有说过男人比女人好吗?有没有!”许彦霖越说越激动,抬手摔了个杯子,茶水四溅,一地狼藉。
张铭舫脸色刷白,却不动不说话,只红着眼瞪着这个疯子。发狂中的许彦霖是非洲雄狮,谁碰谁倒霉。
许彦霖和张铭舫的事,沈越天知道。他手眼通天查谁查不了,当时弟弟总往许彦霖家跑,他以为弟弟学业务呢,细查之下才知道是去找张铭舫。
张铭舫在国企上班,很踏实认真一个人,除了一直不结婚,同事们说不出他什么缺点。沈越天要不是了解清楚,怎么会让弟弟一趟趟去找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