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还是在这样一个讲究语言艺术的国度里。
翻身把报纸和饼干盒子摆到床头小柜上,他躺回床上,又开始思索的工作。他近日里总是琢磨来琢磨去,琢磨这个琢磨那个,一颗心掰开揉拢,揉拢再掰开,几乎快装不下这么多事情。然而要是把这些事情捣碎了搅在一起,却能给自己捏出一条轮廓不晰的前程。
第二天,沈少爷起了个大早,照例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可爱动人。收尾似的穿起身体面衣服,他提着一小盒礼物出了门――他要去找那位假舅舅――姚水原。
沈延生是懒得与人攀关系的,除非是一定用的到而不得不攀的关系。而那位神秘兮兮的当铺老板便是个用得上的例子。他实在是有些孤单,孤单之余还有些力薄。一晚上的琢磨够他做出千种万种的计划与猜想,然而在多种的可能前,他想先选择归属感,这位假舅舅就是归属感的来源。
假舅舅自称姓姚,叫水原,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姓姚,既然这场飞来的认亲甩到了面前,那他也不妨捡起来穿一穿戴一戴。顶着个外甥的名份,他身上轻松,心里更是愉悦非常,因他终于又找到了个可以说话交流的对象,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当然,在名字姓氏上,他也没有做手脚,不是不防备,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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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九点的光景,一般人家的生意早就开了门,不过红唐街的这家当铺却只是黯淡的开了半边,剩下半边铺板子留在门框里,似乎还没有开门营业的意思。
青年小伙宋世良手上拿着两份报纸,跟底下的伙计打过招呼,便顺着老旧的楼梯上到了二楼的大房间。
大房间宽敞明亮,万长河坐在桌前喝茶,手边摊开一本图刊,边看边喝。门外面,宋世良没有敲门,照例的先在门口低声唤,没有回音他便脚步轻盈的进入了屋内。
“先生,今天的报纸。”
万长河举起只手冲着桌面点了点,宋世良便把报纸摆到了他说的位置上。放下了报纸,这青年照例是该走的,然而今天却没有动,好像是憋了什么不能不说的话一样,赖在原地硬等着老大注意他。
万长河一口口的喝,茶不凉不热,所以他喝的漫不经心,宋世良立了好半天也不见人搭理自己,似乎是有些沉不住气。两片嘴唇抿紧松开,松开抿紧,最后瓮声瓮气的说道:“先生,那个姓沈的学生真是你小外甥?”
万长河没有吱声,单是抬头循着青年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合拢图刊,翻开了手边的报纸。
又是一阵沉默。
宋世良不服气,他不服气也是有道理,人都有个争宠好胜的本能,更何况他的主子还是这么一位漂亮体面的美男子。想自己跟着万长河这么几年,前前后后也该是心腹,万长河的计策谋略没有几个是他不知晓的。可昨天那出感人至深的认亲大戏,却令他始料未及。
沈延生是赵宝栓那边下来的人,这是探子那边来的消息,千真万确。而万长河这一路盯着他下山,自然也是十分重视的意思。只是他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