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许青珩终于舒心地笑了,整理好贾琏的衣裳,看他向外去,心道“识时务”这三个正经字,也能被他说得那样不正经。
“鸳鸯来了。”
许青珩恍惚了一下,本要令人请鸳鸯进来,稍一斟酌,便走了几步,自己个掀了帘子到廊下来,望见鸳鸯脚步有些虚浮,就笑道:“你不多在家歇歇?”
鸳鸯笑道:“有的是时候呢,不急在这一会子。”先将几包小丫头抱着的贾琏日常所用的东西交给许青珩的人,随后啐了一口,骂道:“那两个女人太黑心了些,竟然大摇大摆地来咱们府上招摇撞骗!”
许青珩笑道:“你果然是为给琏二爷证明清白过来的。”
鸳鸯蹙着眉头道:“莫非二奶奶不信二爷?”
许 青珩一默,手指拂过嘴唇,靠坐在柱子上,一颗心沉沉浮浮,再看鸳鸯,又想一家子那么多人,贾琏只叫鸳鸯两口子陪着去,那就当是十分看重鸳鸯了,兴许鸳鸯能 告诉她方才贾琏为什么那么喜怒无常,于是笑道:“方才二爷给我讲了个笑话,我说给你听吧。”于是就将贾琏方才说过的笑话说给鸳鸯听,最后道:“我称赞那女 子贤良,二爷反倒说这才是最可笑之处,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鸳鸯笑道:“我也给奶奶讲个笑话。据说有一个书生,一日他娘子叫他剥 蒜,他问:‘没事剥蒜做甚?’他娘子说:‘去鱼腥味。’三催四请下,书生才去剥蒜。只见他一边剥蒜,一边摇头晃脑地感慨那鱼儿昨儿还在水中从容曳尾,今日 就要入了人腹,感慨之下,又是不忍,又是不舍,待蒜剥好了,鱼上桌了,书生尝了鱼,只说:‘下次多放点姜。’就提着筷子大快朵颐。”
许青珩嗤笑道:“这书生也够虚伪的。”
鸳鸯正色道:“奶奶觉得这书生可笑,才是最可笑之处。”
许青珩一怔,有些气恼被贾琏、鸳鸯两个先后取笑,望见迎春带着司棋过来了,就招手叫迎春来,又将鸳鸯的笑话说给迎春听,“你替我说个笑话来反驳了她。”
迎 春那一日孤注一掷上了许青珩的船,如今没了退路,便在司棋游说下,更与许青珩亲近一些,得了许青珩的令,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鸳鸯无缘无故嘲讽许青珩做什 么,笑道:“诗我尚且能够胡诌一首,叫我讲笑话,我就不能了。”又站在许青珩身侧去看鸳鸯,“你无缘无故嘲讽嫂子做什么?白叫我受累。”
鸳鸯轻轻挽了袖子,笑道:“这哪是嘲讽呀,是给奶奶指点迷津呢。”
“我跟你说女子嫁个厨艺精湛的男子,你怎就扯到君子远庖厨上头了?离题甚远,若是你去考状元,定要名落孙山了。”许青珩笑道。
鸳鸯笑道:“乍然瞧着,是我离题了,但倘若是个高明的考官,定要叫我做状元呢。”
迎春不明所以地笑道:“这话怎么说?”
鸳 鸯站得有些累了,瞧着廊下一片菊丛掩映着一块颜色血红石头,便斜签着身子坐到那石头上,两只手叠在一处道:“怎么说?你们读书多的就爱往深处想,我们读书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