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从此以后,家中异爨,主家不兴……这一定都是那个高公所为!他就是想将我景氏打垮,欺凌于各大家族之上,然后把我们……统统交给君侯,好换来他的恩宠!”
“你可有什么证据?”高国仲问道。
年轻人哀叹了一声,“苦于没有证据。而且恐怕就算是有,君侯也私心包庇他呀!”
“君侯寡仁,”高国仲寡淡道,“要在君侯面前申诉公正,是不可能的。我们这些拥有高贵血统的古老贵族,从三代开始就辅佐君王治理国家,与王议事,大家平起平坐;遇到诉讼,也要听取大家的意见,王才能做下判决。现在国君想要一人专断,实在是家国的不幸。贤明如尧舜,尚且虚心向臣子求教,生怕行差踏错,将国家带入灾难的深渊;君侯一介武人,却骄横自大,对我们素无恭敬,凡事都按照他一人的意思来,这样下去,国之大厦,就要倾危了。”他站起来,端着一爵酒,“事已至此,大家是想就此放手,做一个乐呵呵的富家翁,成天为脖子上悬着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落下,而心惊胆战;还是想放手一搏呢?”
众人面面相觑。景氏凑近他:“高公说得放手一搏是什么意思?”
“君侯继位……这件事来得甚是蹊跷。”
“难道我们要像齐国人一样,逼得自己的国君出走么?”纪氏提高了声调,“这可也是件可耻的事。而且,我们没有可以替代他的人了。”
高国仲平静道,“既然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出已经坐上了王位,有了先例,我们这么做也未尝不可。虽然先君的子嗣只剩下公子止,但是国中姓姜的依然一抓一大把。毕竟,这是君侯发难在先,换做任何一国的公卿都会这样做吧。”
“说的是!”景氏站起来,转过身面朝着众人,“现在我们还不够丢脸么!放眼天下,哪里还有和我们一样懦弱无能的人呢?任凭君侯夺去我们的土地与家臣,却还在雍都里自欺欺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天底下只有奴隶才会那么逆来顺受!”
“可是我们手中什么都没有,又怎么能……废君?”有人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这个词。
“君侯已经折损了庞嘉,也杀死了卫阖,他身边剩下的能人已经不多了。虽有能征善战之将,却缺乏能够为他悉心计划的人。”高国仲道。
“不,”纪氏抬起头,“你侄子是个精明人。要不他也不会殷勤地拿钱堵我们的口。”
高国仲叹了口气,“家国大义在上,也顾不得私情。那就从剪除高长卿开始吧。不过也未必就要除掉他的性命。我这个侄儿,心术不正,不让他手中握有权力,就像是要他死了一样。只要能够离间他与君侯,到时候再来个调虎离山,可以逼宫。”
“高公……这两年在雍都做的事,明的暗的,不算少了……”纪氏道,“把我们各家心知肚明的都摊开来讲,再上书君侯,恐怕纵使君侯是神仙,也忍不下了。”
“我邀请大家来,正有此意。我这里就有两桩。第一是,王妫嫁给君侯的时候,肚子里就有师司马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