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宅,一般会把人带回家去。
譬如李师师的宅子,便是在半里之外的小御街。当然眼下没人敢光顾,门可罗雀——唯一的客人是走地道的。
而潘小园自己呢,来到白矾楼第一天,虽然拿面纱遮着脸,但冒冒失失一走动,身材窈窕的年轻小娘子,立刻引来无数人的注意。
“娘子是矾楼里新来的?如何称呼?我家官人请娘子去吃杯茶。”
——这是比较礼貌的。
“诶,这小娘子不错,背影儿有点像清风楼那个徐婆惜!马兄,你猜她唱曲儿唱得如何?”
——这是背后议论的。
“娘……娘子好身段儿,只是……穿着打扮略有点土,不如到三楼那间阁儿里坐坐,在下给你……打点头面首饰?”
——这是喝醉了,直接来搭讪的。
潘小园巧言令色,口舌都说干了,还有不相信她只是做生意的。还好燕青时刻盯着她这边动向,连忙过来解围,给她救出去了。
一边低声提醒一句:“你没看么,来喝酒吃饭的女客,全都是有男人陪的,要么就像师师一样,跟着一大堆丫环婆子。”
她想想也是。独自出门的女人未必不是良家妇女,但在白矾楼这个特殊地段,不免是个十分暧昧的讯号。
头疼,这时候无比想念武松。要是二哥往她身边这么一站,再酩酊大醉的酒客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口出轻薄之言。
顺手抓过郓哥:“你……”
郓哥连忙献殷勤:“嫂子?”
“以后我进出白矾楼,你都得陪着我,就当是我家里人。”
郓哥马上会意,笑道:“本来就是一家人嘛,我叫你嫂子,人家问起来,就说我是你家小叔子。”
“小叔子”三个字一听,潘小园一身白毛汗,坚决改口:“就说是我弟弟。”
郓哥吐吐舌头,不敢有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