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你们私下有违背的,我定斩不饶!这绝非虚言!”
他说得斩钉截铁,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大事,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
郝散得了承诺,心中顿时大喜,但脸上仍然板着一副面孔,立刻对众人下令说:
“卜稚,从今天开始,你就把各部缴获的粮食都收拢起来,由你来进行看管,以后各部的用度,都从你这开销,一人一日五升,不得少给,也不得多给,如今前途未卜,谁也不知道后面会遇到多少难事。若是出了意外,账目对不上,我拿你是问!”
“乔虎,我给你八千人,五斗叟、金休、尉地麻、丘佟四部,皆听你差遣,雨停以后,你便率人马南下去打安邑!”
“刘休允!你之前吃了败仗,说是没有防备,这倒也正常,但从今日开始,你就在夜里负责放哨,若还有什么差池,我不杀人,恐怕众人也不心服!”果然,郝散以极肃然地语气,不带停地下了一连串命令后,堂中众人顿时不敢造次,也都一一拱手听令。从这个角度来说,郝散确实想得没错,在这种时刻,人们需要的往往是一个绝对的领导者,而非是调节者。人们需要知道的是往往是接下来做什么,而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会议就这么结束了。郝散看着外面的阴雨,心中的阴雨也在持续地下。
自己手下这群人当真是乌合之众,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和真实的军队有何差距。而作为匈奴后部帅,郝散是真正到邺城中见识过的,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现在自己麾下并不只是壮丁,还有半数以上的妇孺老弱。
如果真的按照乔虎说得那样,和征西军司一对一的对垒决战,郝散无法想象出自己获胜的场景。
可即使如此,他也肩负着为这群乌合之众寻找出路的使命,因为这是他身为后部帅的责任。
在刚刚,郝散暂时收拢了一部分权力,但熟读经文的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眼下,自己的麾下全是一些部落兵。临战之际,不听自己的命令,只听从部落首领的安排。一旦首领中有人心怀鬼胎,一整个部落的壮丁都会跟着畏葸不前,继而导致战场上出现巨大的疏漏。相比之下,无论晋军的指挥高明与否,至少他们的命令都能得到较好的执行。
所以郝散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想尽办法来进行避战,即使避战不成功,也要想办法争取一些机会,将手下这群乌合之众改造成一支可战之师。
方才他派乔虎南下去打安邑,其实就是想给敌人造成一种假象:他打算取道南下,自蒲坂渡渡河西进。但实际上,蒲坂渡地处关中平原正中央,一旦自此进入关中,想要北上离去,就不太容易了,他还是想自龙门渡渡河。
只是一想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重重难关,郝散倍感头疼。虽然不知道征西军司到底是什么打算,但是掌管龙门渡的夏阳令刘羡已经引起了警觉,如果他在自己到来前,就把渡口的船只都烧了,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应该先派轻骑去抢下部分船只吗?还是要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