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问:“你们的车平时借给比人吗?或者是两班倒?”
一大家子都指望着陈龙根一个人,这样的家庭是经不起任何风险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
一大早,听房东让他拉这个年轻的小警察时,他是一脸的不情愿,因为这很显然是赚不到钱的。
说完,他嘴唇抿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那他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将车借走之后去了什么地方?”
陈龙根摇头,想了一下,又说:“不过我的一个兄弟倒是与他熟识,这人平时就喜欢贪小便宜。”
江离缓缓闭上美眸,再度睁开之时,目光己经变得理智而清醒,冷静的表情让她自己的内心不由得深深一颤,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在瞬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却说不清这改变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方如今并未看到陈龙根的表情,他觉得陈龙根的思路还是很清楚的,只不过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租车的人开出的价码很高,高到足可以买下一辆黄包车,甚至是更多。
“要是再看见他,你能认出来吗?”
此时,她很想知道组织上的消息,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方如今问:“平时生意还好吗?”
“哦?你认识那个车夫吗?”闫建波的同伙就像是一缕青烟,只是现了个形就消失不见了。
除了悲伤,她感到迷茫。
“晓得,晓得!十二点前我一定把他带到这里来。”陈龙根见方如今神色凝重,也不再客气,接过纸币拉着飞快地车走了。
方如今默然,这民国老百姓真是艰难啊。
简历不知道自己以前开展的演讲、散发床单、游行等一系列的活动,是不是就是这位陈教授在间接指派和领导下进行的?
难道人来到世上只顾着自己锦衣玉食,而不顾别人的死活,这种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一壶春茶园这个案子还没有办完。
平时,她最喜欢上陈教授的课,特别爱听他讲课本之外的故事。
即便她想有进一步的动作,也不知道去联系谁。
方如今又掏出一元法币递了过去:“你马上找到你的这个兄弟,中午十二点前到前面的那个面馆等我,我有话要问他,这是你们两人的误工钱!”
方如今坐在黄包车上,见陈龙根甚是辛苦,不由问道:“陈师傅,平时的生计还好吧?”
“你拉车赚的是辛苦钱,虽然我用车的时间都比较固定,但多多少少地也会耽误你的生意,给你一点补偿是应该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陈龙根手足无措地笑着,咧嘴露出满口黄牙,高兴当中又带着些难为情。
“那个人看上去是个有钱人,长得也挺斯文的,应该没怎么吃过苦,大概是在报社、商行之类的地方上班,可能是个坐办公室的……嗯,说话带一点北方口音,但是也很温和……”
这是今天陈龙根的第一单生意,他面露难色:“这……长官,我也找不开啊!”
盛情难却之下,方如今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江离总有一种猜测和感觉,是陈教授引领她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虽然闫建波身死,车夫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