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一寸多厚的木板子抬到了大殿正当中。几名暗卫非常默契地跑下大殿,一人一边将声歌往刑拘的方向拖。声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本能地吓了一跳,却被快步上前的苻雍挡在身后:
“村妇无知,陛下天家海量,请您宽待一二!”
苻亮叹了口气:
“放开她。没让你们打他,打我。”
……什么情况!
见皇上要打自己,众人已经麻木的小心肝又颤了起来。别人吃饭要钱,自己吃饭要命,一顿下来胃病都要犯了。
李柔第一个做出反应,霍然而起道:
“圣上!”
苻亮脱了自己的衣服:
“她说得没错。我朝律例,同姓嫁娶该当杖责三十。如果因为我是皇帝就免了这三十下,我苻亮还有何威仪统领四海,令诸位真心臣服?日后诸位的公子、兄弟犯法,我又有什么脸面请众位把自己的衙内送出来受死受罚,我北周岂非乱套?打吧,明日里皇后会安置苻姓后宫,为她们安排去处。”
算你狠,声歌暗道。
见皇上亲自下场,众位不敢怠慢,齐齐跪在殿下请求苻亮大过年的不要闹了。苻亮见别人不敢打,示意自己的暗卫长上来打。暗卫长也不含糊,照着苻亮屁股噼里啪啦就是三十下。李长恭等人也算老臣,此生已侍奉过三四代君主,但看见圣上命令别人打自己还是第一遭。李长恭心想,估计这种盛景,也只有某些后宫嫔妃见过了。
板子打完,苻亮满头是汗地扶着腰站了起来。幸亏是自幼习武,要是换了个文官,不打死也得打残在当场,这年是真没法过了。李柔莲步盈盈地走上来扶住苻亮,却已是满脸泪痕。声歌瞧着李柔,感觉她如今才当得一句梨花带雨,这可比从前的假哭漂亮多了。
不过声歌也明白,和皇上在公众场合开杠,可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而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亿。苻亮对自己都下如此狠手,你尉迟声歌还想好受?当真是粪坑里吃肉,白日做梦。
果然,苻亮扶着长凳歇了片刻,冷笑着转过身来看向声歌:
“这板子朕已经挨了,你也总算是以民告君,青史留名。只是不知,你打算让我如何处置你?”
声歌默然,苻雍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苻亮疼得“嘶嘶”有声,被李柔扶着找了个位子斜签着坐下:
“诸位,名人不说暗话。今时今日,大家无不认为我对尉迟声歌存有旧情,甚至认为苻亮为人左右摇摆,甚至对当年处置尉迟氏一案起了悔意。正因如此,你们才争先恐后地将这酷似尉迟声歌的女子送到我身边,我可有说错?”
李长恭面色僵硬,再次弯腰下跪,其他臣子宗亲不敢偷懒,纷纷扬扬又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