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3 / 4)

之上,拔簪带出的那蓬血雨也溅了他一襟,段铭承却眉头都没皱一下,眼见情况万分危急,手中唐刀虽未出鞘,却在夜色之中化为一道乌光,在千钧一发之际准准的挡住了那柄森寒的短刀。

连着乌鱼皮鞘的墨色唐刀几乎是紧贴着纪清歌的面颊由下而上一掠而过,挑中短刀的刹那段铭承掌中劲力一吐,‘鱼’原本紧握刀柄的手掌顿时皮开肉绽,整条手臂都被陡然灌入的劲力震得失了知觉,短刀瞬间脱手。

不等‘鱼’做出反应,下一瞬间他原本持刀的手腕就被牢牢扣住了脉门。

段铭承五指修长利落,扣牢的同时毫不犹豫的运劲一错,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鱼’的右腕竟被他硬生生捏裂了腕骨。顺着来势向己方一扯,手腕一翻,振臂之间便将‘鱼’并不算瘦小的身躯抡了半个圆弧,直接向着身后丢了出去。

后面的飞羽卫们早就蓄势待发,‘鱼’尚在半空,便已如同不慎让蛛网捕获的昆虫一样,被抛出的数根钩锁眨眼之间就捆了个结实。

段铭承动作极快,这一番兔起鹘落不过是转瞬之间,料理了‘鱼’的同时,眼看石阶上的姑娘立足不稳,还不忘顺手一抄,将纪清歌为了躲避短刀已经失去平衡的身子重新扶稳在了石阶之上。

等纪清歌下意识的闭目再睁开的时候,面前立着的人已经从那满面鲜血狰狞嘶吼的‘鱼’换成了玄衣墨刀之人,渊渟岳峙般的陌生气息瞬间笼罩了她。

段铭承身材挺拔高挑,站在阶梯上方,更显得身形伟岸,满天星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浅淡却清透如琉璃般的银辉,如同一尊破开暗夜浮出了远古时光的神祗一般,扶在她腰间的手臂坚实而又稳定。

“姑娘可无恙?”

一句出口的同时,段铭承目光在纪清歌被利刃划伤的脖颈上一转,目光和缓了些许:“姑娘临危不乱,段某佩服。”

“是你?”纪清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却在瞬间回神,略带懊恼的咬住了唇。

“哦?”段铭承眉梢微挑,探寻的目光瞬间望住纪清歌:“姑娘见过段某?”

虽是问句,语气却依然和缓,只是原本扶在她腰间的手臂却已是收了回来,闲适自在的背在了身后。

糟了!

纪清歌心中简直懊恼得无以复加,这人能与飞羽卫们一同行止,必定也是公门中人,或许就是飞羽卫中一员,如今自己这冒失的一句却平白惹来了疑心,这可怎么办?

她这里心思起伏,那细微流露的动作和情绪却没能逃过段铭承的眼睛,背在身后的左手指尖下意识的轻轻摩挲了一下赤玉扳指,心中已是快速过了一遍他抵达江淮地区之后的所有行止——这姑娘不应该见过他。

但她却似是认识他一般,脱口而出‘是你’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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