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黑压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百姓,从一开始的屏息聆听,到愈来愈小声议论,再到后来,已是人人都在义愤填膺的怒骂不休,直至那厚厚的证词全部念完,偌大的空场之上已是人声鼎沸,几乎全都是怒骂纪家丧尽天良。
纪文栢呆呆的立在人群之中,脑中已是空白一片。
……他原本以为富而好礼乐善好施的纪家,竟真的……做出过如此泯灭人性的事。
而身边的纪文雪更是难以置信,到底周围人群聚集,她并不敢公然吵嚷,只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同胞兄长的衣袖,流着泪喃喃道:“她……她说谎……爹爹和娘亲,怎么会……怎么会……”
她出口的音色虽轻,却仍被身边挤挨的人听闻,一个中年妇人诧异的转头上下打量了这一对看起来年少清秀的兄妹,皱眉道:“你又是谁?和那起子混账是什么关系?怎的竟还给开脱?”
这一句话入耳,纪文雪吓得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开口。
……如此群情激奋的场面,她这辈子都没经历过,如今只觉得到处都是凶狠的目光望过来,这个往日里任性骄矜的女孩儿,嗫嚅了半晌,竟连一句‘那是我爹娘祖母’都不敢说。
面对百姓的群情激奋,审案的三司官员却没什么情绪波动,眼见玲珑的证词念完,便按部就班的提审下一名人证。
再上堂的,是当年给卫晚晴接生稳婆的儿子。
“当年、当年我娘曾悄悄提过,纪家主母生产的时候分明是顺产,我娘接生过后仔细看过婴儿和产妇状况,断无大碍,这才归家的,后来……后来第二日就听说人没了,我娘就吓慌了,生怕会因此惹上官司,私下里絮叨了好久,说明明好端端一个人,生得也不算太艰难,这般突然没了,实在是……是……蹊跷……”
下一个提审的,是曾给孕中的卫晚晴诊脉安胎的大夫,而今已经一把年纪,却仍留着从医至今所有诊治过的脉案,一卷卷的已经泛黄,翻查了许久,终于寻到了卫晚晴的脉案,上面清楚记录着卫晚晴孕期请过他问诊安胎的次数,以及每次的脉案走向,开出的药方等等。
照此看来,卫晚晴虽然孕中有几分气结于心,却仍是身体康健,根本不至于产后突然血崩。
之后跟着上堂的,是药铺的掌柜。
当年纪家夫人的安胎药都是从他们药铺抓的药,直到生产完毕,却仍多抓了一副,这个掌柜当时还只是个伙计,心中略有狐疑,但纪家势大,安胎药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多一副少一副无人理会,但却就在包好了药材之后,那来抓药的纪家仆妇,却又多要了一味乌头和红花。
而那个抓药的仆妇,经过指认,正是纪老太太董小莲身边得脸的心腹嬷嬷。
随着人证一一上堂,当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