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张震,有些犹豫!
如果换成别人,处罚起来自己会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方玮明却一样,这是自己的谋士,须臾不能离开的,又屡立功劳,处罚他,或许会引起一连串不必要的反应。
可是如果不给其给警告,上行下效,尤其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只怕会引来更加不必要的后果。
当次日召开会议的时候,张震不说正事,先是看了一众部下一眼,接着笑嘻嘻地说道:“江南五月,草长莺飞,苏州的确是个好地方,大家都没出去玩玩吗?”
陈俊一脸苦笑:“大帅,这是在开玩笑了吧?眼下发匪大军刻日即到,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谁还有心思出去玩啊?”
张震把脸转向方玮明,弦外有音地问道:“你知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故事吗?”
这一问,方玮明的脸腾地红了。
车毅不知道这其中典故,傻乎乎地问了句:“大帅,燕子飞到谁家去了?”
“轰”的一下,当场就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方玮明心里在那“扑通扑通”乱跳,只怕大帅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自己一个面子而已......
“好了,不管这燕子飞到谁加去了,我都不想继续追查,男人好色,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好色,也得分在什么时候。”张震又看了方玮明一眼,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发匪就快来了,六万大军,带兵的是忠王陈玉成,是咱们的劲敌,守住了苏州,咱们之中有的人想去找燕子,我不管,可是要真守不住苏州,我第一个杀的就是找燕子的人......”
方玮明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帅这么一说,也就是等于在那暗示自己,这件事情自己可以暂时不再追究了,但绝对没有下次。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自己在大帅心里的分量未免打了一个折扣了......
......
是夜。
夜幕沉沉,云翳遮掩,一弯缺月在云海中穿行。那淡淡的月光,时而隐匿,时而朦胧,把昏暗的光辉,轻轻地投洒在一座官衙鱼鳞般的瓦顶上。夜已很深了,官衙内灯火寂寥,只有后衙的书房内还闪烁着灯光,雕着细花的窗扉上,映着一个人秉烛夜读的身影。
苏州督办袁畅,在书房里审阅最近苏州市民递上来的状纸,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梆、梆、梆”几声报更的梆子响,把他从聚精会神中惊醒。他双眉微蹙,心事重重地抬起头来,透过支起一半的窗扇,望了望那无限深邃的夜空,随手将一张状纸放在桌上,起身在室内徘徊起来。
从前天上午开始,督办衙门就不断接到状纸,这状纸有的来自苏州城内,也有的来自远郊乡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