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睡不着的不止她一人。
坐在窗沿下喝酒的,其实还有宇文季北。
旁边,正是他的侍从庞墨。
宇文季北对着深暗的雨夜,一言不发,只是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酒。
“夫人,知道这件事吗?”庞墨也是一脸的严肃,似乎这件事情很是严重。
“我没有让老郭头告诉她,她不能知道。”宇文季北转着手里的酒杯,感觉似乎很是惆怅。
一向不漏声色的宇文季北,竟也有了愁容之相。
“王爷,你似乎很是失落。”庞墨直言不讳。
“我……我哪有。”宇文季北说着,又将烈酒一饮而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解内心的不快。
“夫人,是真的没有救了吗?”庞墨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又问宇文季北。
“郭老头都这样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是咱这里最好的大夫,举国上下最好的大夫!他没有办法……”
说着说着,宇文季北都不忍再继续说下去。
“说不定,会有转机呢。”庞墨安慰着宇文季北。
谁知,宇文季北“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白瓷酒杯砸的粉碎。
“有什么转机?我自幼丧父,母亲也被逼成疯癫,我堂堂王爷遭受百般嘲笑,成了众人口中的独眼龙,而竟如今又要她性命!”
宇文季北的拳头攥得泛白,上面还有几个鲜红的指甲印。
“郭老头不是说了吗,这毒也不一定。”
庞墨还是抱着有一丝希望。
“你不知道……她今日,疼的那副模样……你是知道的,韩七溪是个很聪明,也有些跟我一般骄傲的女子。假若,她每一次的寒毒发作,都会伤害她的脑子,她最后……最后……”
宇文季北紧抿嘴唇,直接拿了大碗,咚咚的倒上烈酒。
他不想说。
“夫人会如王爷母妃那般吗?”庞墨颤着声音说道。
他很早时,就跟着王爷。
是见过母妃当年被折磨的样子,清丽婉约的母妃活生生被逼成了神志不清的疯婆。
甚至连宇文季北都不认得,见到人的手,就像见到了好吃的肉,抱着手指啃食不停。
不是那种普通的啃。
而是血淋淋的啃。
回想起那时,那些可怕的画面就在宇文季北的眼前漂浮,仍旧让他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或许是……郭老头说,这种疯最可怕的是,人会被自己的心魔所占领,终日活在恐惧之中。”
宇文季北的眼神黯淡下来,颓然不堪。
“王爷,会有办法的。夫人现在还好好的,不是吗?”庞墨拍拍宇文季北的肩膀,以男人的方式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