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僧人,到了庙里,讨一口吃的,住上数日,都是可以的。”
“大师慈悲。”徐景昌笑道:“我向来是礼赞佛门慈悲之心,深感诸位大师的德行高远,钦佩到了五体投地。”
徐景昌的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旁边的姚广孝已经沉下脸,怒视着徐景昌……小子,你别太过分了。
老衲还在这里呢!
朱高炽干脆下意识往后退步,他怕一会儿打起来,迸自己一身血。但是朱高炽又有点好奇,他不明白,徐景昌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徐景昌见铺垫差不多了,就笑道:“溥洽大师,你刚刚说过,陛下堪比佛祖……天下子民,纳赋交税,供养朝廷,尽忠吾皇……这和善男信女,供养佛菩萨,是不是一个道理?”
溥洽脸色骤变,“定国公,这事只怕不一样吧,皇粮国税,不交怕是不行的。我们寺中,却是随便多寡,并没有数额限制啊!”
徐景昌一笑,“那就请寺庙做点改变……不要再拜木雕泥塑,转而侍奉真佛,岂不是更好?”
溥洽辩才无双,单论佛法,姚广孝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徐景昌这小子太缺德了,他给和尚挖了个坑。
你承认了朱棣堪比佛祖,虽说是吹捧,那你也该供养这个“真佛”,如何供养,自然是纳赋交税了。
好一个逻辑严密,无懈可击。
姚广孝按捺不住,“定国公,你要人,师兄已经给了,你还得寸进尺,须知道不光有菩萨低眉,也有金刚怒目!”
徐景昌却是不怕,“少师,您是怒目金刚,也该护持正道。陛下需要有人纳赋交税,供养国家开支……偏偏佛门之中,有很多人不事劳作。有了钱,宁可变成香火,也不愿意交给朝廷。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姚广孝气得切齿咬牙,“你小子莫非要让所有僧人还俗不成?”
“不,我是敬重佛法的,也是尊敬诸位大师。我的意思,既然少师主管僧录司,是不是该给每个寺庙定个人数啊?而且学佛需要慧根,总不能什么人都在里面混日子。该有的考试,也需要落实了吧?就拿这个积善寺来说,现在有多少僧人?至少有上百吧?其余闲杂人等,就不说了。最后留下三五个,十个八个,也就是了。还留着这么多人,指佛穿衣,赖佛吃饭。这就过分了。”
徐景昌笑道:“少师,我也是一片好心,不然科道言官那边,他们要是闹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姚广孝简直想掐死这小子,没有你给他们撑腰,谁敢跟老衲闹事?
“好啊,你这是逼着老衲去御前告你的状啊!”姚广孝哼道:“走,让陛下评理!”
徐景昌一笑,“走就走,反正我是随着太子殿下来的,就请少师和太子较量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