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本。然后,他将采访机的微型麦克风收了起来,结束采访。
“罗老师,文章会在我们的报纸上发表。另外,我会把录音提供给电台的朋友,在他们的艺术吧里播出。”
“现在还有人听广播吗?”
“有。他们的这个节目是在晚上九点,听众反映很好,特别是抵触电视和网络文化的知识分子,最喜欢这个节目。”
“谢谢。”
“另外,罗老师,如果有境外的媒体想要,你看可以给吗?”
“境外媒体?”
“其实现在也不分这个了,全球化了吗,所有思想和文化的交流中,不涉及政治的文化的交流,是首当其冲,最受欢迎的。”
“哦,是不是得让我再想想,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要我再放一遍给你听吗?”
罗滋想了想,说:“那就不用了。你说的对,不涉及政治的文化的交流,是首当其冲,最受欢迎的。”
“那,我就告辞啦。”
罗滋看他要走,赶快叫住他:“等等!”
“罗老师,什么事情?”
“我想……”他顿了一下,“你能不能帮我找张cd?”
“哪方面的?我国美术的吗?”
“不,音乐,日本的。”
“您要听什么?”
“喜多郎的《天竺》”
“没问题!”
第二天傍晚,罗滋在花园里,遇到了那位神情忧郁的老人。老人之所以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是因为他发现,眼前的老人脸孔上的忧郁变成了别的东西,一种亲信和知己的表情。
老人递给罗滋一张黑色包装的cd,说:“给,喜多郎的。”
罗滋很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这个。昨天阿叩跑遍海城的音像商店,都没有找到《天竺》,这里没有人知道有这样一张cd。这是我帮你找的喜多郎的另外一张碟:《丝绸之路》。”
“谢谢!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你和我,算是病友吧?”
老人笑了:“病友只是我的一个身份,我的真实的身份,是洛克菲勒公司的亚洲艺术顾问。”
“你是间谍?不,应该说,是卧底。你来医院卧底,为什么?监督我吗?”
“不算是监督。比监督更严格,是考察。我是来考察你的。”
“哦,考察什么?你们还没有向我提供什么帮助啊。”
“就是因为准备向你提供帮助,所以才要考察你。”
“用这种方式?”
“用这种方式,是因为我有了一些个人的想法……按道理说,这是不应该的,毕竟,我是人家的雇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