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学习了十二年半。
她这回也是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把钱寄回去的。她就是憋着一口气:看吧,你们从小夸到大的俩儿子,都花了我的钱,包括你们自己、包括你们喜欢的大女儿。
吴冬见冷小凤听得认真,就继续跟她说一些医药代表的事儿。
“后来换张红琪当了采购,我跟他跑了不长时间,我妈就不让我跟他了,让我去做管库的助手。每天就是在药库里跟着干活,开始逐渐接触到一些医药代表。
慢慢我就发现他们有很多共性。我说给我妈听,我妈告诉我那是因为那些医药代表都经过大同小异的系统培训。
那些专门给医药代表做培训的讲师,每天琢磨的就是人心。专门教导医药代表如何说话、如何做事儿、如何逢迎才不露痕迹。但最终的目的是把药剂科的主任、还有临床大夫捏在他们的手心里,为了他们的产品,任由他们搓扁揉圆。”
吴冬这样说医药代表,冷小凤掩不住愕然的表情。她呐呐地说:“不会吧?他们过来也就是发点儿资料,送点儿便签纸、圆珠笔等小东西,嗯,也有的会送点水果。还有的医药代表会根据用药量给提成。”
“问题就在这个用药量提成……”吴冬严肃起来。
冷小凤赶紧解释道:“吴冬,你知道爸的脾气。他对儿科的所有大夫、尤其对我的医嘱看得很严,稍微错格一点儿,他查房的时候就会发火。平时他得空也会检查医嘱,查到不对的地方也会骂人的。
任何人的错,他都不会允许。再说了,小儿用药量也少,你放心,我不会为了用药量的那点儿提成,让爸在科里为难的。”
吴冬点点头,他知道这事儿。老爸之所以把儿科医嘱看得严,是不想闹出不合理用药,牵连到老妈身上。
他忙对不安的冷小凤解释这点儿,然后又补充道:“小凤,那个根据用药量提成这事儿,我妈说那么干早晚会出事儿的。给病人用药和工人的计件领奖金是不能类同的。是药三分毒,能少用就少用。那能用钱促使大夫多开药呢?
其实我妈她很反对医药代表去找临床大夫的。
她都向院务会提交过意见书、也向专业杂志投过稿,说这样刺激临床大夫用药,肯定会有人为了提成多用药、滥用药。
算了,过年咱们不说这些烦心的事儿。以后等你接触的医药代表多了,看多几个在他们身上栽跟头的大夫了,你就会对他们起防范之心、敬而远之了。”
冷小凤并不太认可吴冬的话,但是她不忘自己的目的是要说服吴冬不卖邮票、向婆婆借钱。遂点头应合道:“你说的我明白了。我会记着加小心的。吴冬,我在科里任何事儿都有爸把关呢,你放心。你去陪爸妈吧,我躺一会儿就起来去跟妈说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