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狂的嗓子,高歌了一首《诗经》里的《击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尤其是他唱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时候,放大了嗓门,鬼哭神嚎似地。
不过还别说,这一首词情激烈,哭声干霄,阐述士卒长期征战之悲的字句,唱出了几分味道。
当然还是音不着调。
李元瑷听了忍不住大笑,周边也哄笑成片。
程伯献不满不服,也回敬了过去。
李敬业却是不惧,随口就来了一首《定之方中》,赢得了满堂喝彩。
这时扶余隆突然上前道:“在下敬商王酒,在下年轻气盛,今日意外得罪殿下侍从,还望见谅。实是在下久仰商王贤名之故……”
今日受了气,栽在一个蝼蚁手中,想想气息都不顺畅。
方才见程伯献出丑,瞬间来了精神。
对于李元瑷他是颇为了解,从未听过他懂歌舞。
暂时不好动他,让他丢丢面子也好。
大不了他敬回来,自己百济一代歌王,还怕这个?
瞬间场面有些冷清,众人看扶余隆的眼神有些不识相了。
这宴会上有一不成文的规矩,主人不可刁难。
刁难主人,那就是砸场子。
李元瑷算不上主人,但坐的是主位。
主人可唱可喝酒,但轮不到生人来敬酒。
因为不知主人擅不擅此道。
若是唐人这种没规矩的敬酒法,早就挨驳斥了。
只是扶余隆是外邦客人,或许不懂这个规矩。
李元瑷心底明白,扶余隆就是吃准了“不懂这个规矩”,想了想道:“今日春猎其意义,在于锻炼你们身上的阳刚之气。要知道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是国之未来。投机取巧,或许赢在一时,输在整个未来。我送你一曲……”
他取出一根筷子,轻轻的敲击了一下碗沿,唱道:“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
李元瑷这一出口,周边人立时一怔。
隋唐两朝,歌舞大兴。
各种词牌名也开始如春笋而出。
尽管宴席上的还是以《诗经》为首,但歌姬与真正的歌者,已经追溯流行,开始唱新词新诗了。
故而听李元瑷的唱腔不同,并不觉得奇怪,反而听的格外认真。
“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古代的歌与现代歌曲最大的不同就是古人对于曲调并不重视,不管你曲调多么的优美,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歌曲背后的歌词。
正因为这样,才会有各种词牌名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