辇和马匹也皆是中上等。
陆容予此番还带着几车南阜特产的丝缎与茶叶来。一行人与轿把宽阔的道路占据了一大半,连没有封号的公府、侯府小姐遇上了都要避让。
着实给足了南阜面子。
可陆容予却并不如何开心。
她自知此番行程有来无回,这些都只是一时风光,以后的日子艰难如何并不能知晓,因此面上没有半分喜色,一路上都淡漠地望着窗外。
从小和陆容予一起长大的画婉和梳雪知道小姐心里定然不好受,但两人的身份低微,无法于轿内作陪,只能随行于轿辇之外。
何况身边还有北邺的嬷嬷和宫女。
两人连句宽慰的话都不能说,纷纷又急又闷。
马车轱辘滚着,轿内忽然传来“哐当”一声清响。
梳雪闻声,忙让轿夫停下,将头向轿身靠了靠,关切地问道:“小姐?”
“郡主,可有何事?”领头的嬷嬷问道。
“无妨,”轿内传来清澈甜糯的声音,却带着几分难掩的疲倦,“茶水洒了,我如此仪容,不可面圣,嬷嬷可否帮我到附近寻一套衣裳来?”
“是,老奴这就去寻。”
嬷嬷嘴上虽这么答着,转身却只吩咐了一个宫女去办。
画婉见她这幅做派,心中有怨怒却不得发,只好急忙道:“嬷嬷不知郡主的身量尺寸,请让奴婢一同跟随。”
附近正巧有一家成衣铺,画婉让那宫女在一旁等着,自己去为郡主挑衣服。
那宫女求之不得,兀自逛了起来,自然没留意到画婉走进了屏风后的一个房间。
不过一刻钟时间,两人就回来了。
画婉进轿,服侍陆容予穿上那套浅杏色绣料蛮布挑线裙,并将系在自己腰间的大红色金线绣花锦囊悄悄交给了她。
陆容予点了点头。
等真正进入皇宫面圣时,已又是半个时辰之后。
北邺一向是五国中最强盛的国家,不仅军营内兵马丰壮,文坛上亦是人才辈出,在五国中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南阜、东乾、外荆、內荆四国,每年都要向北邺进贡大量特产奇珍,北邺也在国境处开设街市与四国通商。经年累月来,积攒了雄厚的财力,其繁荣兴盛程度,到达了史无前例的顶点。
昭政殿作为皇帝日常理政的地方,装修得十足富丽堂皇。
陆容予出生于南阜江远侯府,也算是富贵世家,纵使她自小见过不少名画古董、金玉珍宝,却仍然被昭政殿的奢华惊了惊。
她不敢抬头乱看,但光从这脚底下踩着的金砖,就可对北邺的财力窥见一斑。
这金砖,所谓“敲之有声、断之无孔”,每一块都要历经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