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漫长的静谧。
在此, 青脊备有足够的水和生活用具,也有人定时端上饮食,别的她完全能自理。
印象中,她吃吃喝喝睡睡了两回,每回醒来, 既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又总觉得有事想不起。
隐约记得, 她已被杜栖迟哄着说了不少话。
应该……没把容非知道密匣的事给供出来吧?
情绪时起时伏,时间似乎完全不重要。
因连续吃喝,没别的事可干,她生怕自己吃成大胖子, 最近的一顿没吃, 躲在屏风后洗了个澡,换过青脊给她备下的素净衣袍,埋头大睡,醒后忽觉整个人愈发焦虑。
嗯, 看样子, 青脊在饭菜里混了药。
此前那来得稀奇的欢愉感消散后,她重新忧虑家人和朋友。
当她反复对自己强调, 不能中计,企图集中游走不定的思绪,希望凭借残存意念解决眼下局面时,敲门声中断了她的专注。
毫不意外,来者为杜栖迟。
或许是秦茉眸底擦过一丝极其渺茫的惊惧,随后的笑容也有点僵,杜栖迟对她多了几分审视。
“杜指挥使。”秦茉打了个招呼,心下犹豫,是假装自己仍受药物控制?还是直截了当问对方想关押她到何年何月?
她眉眼生态的变化,瞒不过杜栖迟。
“秦东家气息不错,有话就问吧。”
“杜指挥使,是否已得到您想要的?”她自知装不了糊涂,干脆挺直腰杆子。
面罩之上的眼眸骤然一冷,“还没有。”
秦茉的药效减退,杜栖迟懒得装笑脸。
“那……你们预备如何处置我?”
“实不相瞒,你出不去了,”杜栖迟平静凝视她半晌,“但暂时不会死。”
秦茉只觉自己控制不住颤抖,连嗓音也带着颤:“我的家人呢?”
“孤儿寡母?目下尚安好。”
“目下?你……要对他们下手?他们更加无辜!”秦茉本想好好哀求她,又按捺不了内心暴怒冲动。
杜栖迟歪着脑袋端量她,似对她从惧怕到愤怒的反应变化很感兴趣,“别指望出去,别指望有人探视。”
说罢,她回身走了两步,离开前补一句:“对了,我小师叔来过两回,你可有话要我转达的?我不介意卖他个人情。”
燕鸣远?
秦茉自问和燕鸣远算聊得来,但谈不上交情,无故让他夹在她与青脊之间,绝非善举。
念及此处,她淡笑道:“没别的,请代我向他问好。”
杜栖迟眉头轻抬:“对你的堂弟、婶母,还有……那位贺七爷,也没话说?”
秦茉心中一凛。小豌豆是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