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锦心的身体,她了解的却未必有婄云深,既然婄云没有异议,那就放纵锦心一回吧。
进了五月,京中的天气也炎热起来,但贺时年身有内功,又早就习惯了,倒不怕什么。
承恩公府对他可谓说是处处照顾备至,自然早早地在房中备了冰。他被点为太子伴读,如今常在东宫读书学习,一旬回承恩公府一次,秦若平时跟在他身边,时常出宫太过扎眼,今日出宫时顺路去取了信件,回来忙呈与贺时年。
金陵那边无论是生意还是势力培植都有荀平操持,贺时年只需把控大方向,但荀平信中汇报的还是极为细致。
贺时年拆了信封快速扫了这封信一番,没看到期待的内容,便将信纸暂时压下,快速拆开下一封。
见他面色愈发沉重,秦若提起一颗心,小心翼翼地问:“文主子……”
“还好。”贺时年嘴里这样说着,目光却还是沉沉的,问:“镇国寺的步云大师出关了吗?”
秦若道:“出关了,说普全大师开口为赵尚书之子批命,犯了佛门忌讳,步云大师出关是为了清理门户的。”
贺时年指尖摩挲着信纸上的字迹,不置可否,只是沉声道:“当日他说我与锦心还有后缘,你说如今……可算是后缘了?”
秦若身躯一震,“莫非……莫非步云大师当日所言便是如今这等奇遇?”
“佛门大能,倒也说不准。当年我死之前他一百零几了?锦心……后他见我一面,言我与锦心还有后缘;我……要去见锦心那日之前,他又见我一面,说万事万物自有缘法。”贺时年沉声道:“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如今必得去见他一回了。”
秦若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可是文主子有什么不好?”
“婄云说,锦心的病症与当年十分相似。”贺时年冷声道:“我与锦心少年时虽不识,却知道她少年时一贯无疾无灾,身体极为健朗,是在……之后才逐渐熬坏了身子。”
秦若想劝又不知该从何开口,最后只能不再言语,贺时年盯着那信纸看了半晌,几乎要把薄薄的纸张看穿了,才递给秦若,秦若忙取了火折子来毁去书信,贺时年又拾起先头那一封,再看一遍,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回信。
其实也不过是在关于锦心身体的那一封信上耽搁的时间长了些,对于荀平汇报的其他事,贺时年都是胸有成竹立刻有了决断,提笔落墨,不多时便书就一封信笺,交代秦若:“先不着急送出去,你随身带着,就这几日,找个机会咱们去一趟镇国寺。”
能有个说法最好,那位步云大师如今也年七十有余,当代高功,哪怕不如上辈子那般修为高深,多少也能看出一些吧?
锦心的身体……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贺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