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面上斜眼瞟了他一眼,说道:“还算你今日明事理。”看李迹松了一口气,李氏话锋一转,“但就算她得的不是痘疮,那这院子,也该再看个六七日。谁知道是不是外头甚么疫病,会不会传给了他人。”听到母亲这样说,李迹这会儿又急了,真要再关上那么几日,那出来不是更不理人了么。他忙不迭哄着李氏说:“儿子看着,不像是痘疮,疏雨日日与闻儿作伴,若是痘疮,不该只有一人发作。”“儿子知道您最是心慈,所以母亲,明日若不是痘疮,您就把人放出来罢。”李氏看出李迹哪是真夸自己心善,明明是紧张岑闻,心中不快,正欲说他两句甚么,疏雨却实在看不下去这令人作呕的场景,蓦然出声打断了两人。“母亲可曾学过医理?”李氏听她这么问,拉下脸来,问道:“你甚么意思?”疏雨直视着她,嘴上不停,“母亲莫不是比郎中还通医理,郎中说须得观察一日才可下定论,您这边却直接诊出来就是痘疮无疑。”李氏勃然色变,抬手怒目指着疏雨,“你好大的胆子啊,一而再再而叁的和婆母这般说话。”疏雨丝毫不让,怒声喝问:“那您又怎么能凭一面之词就断定闻儿得的是痘疮?”“放肆,你不在意李家上下几十口人,我还在意呢!”李氏搬出李家来压她,面色沉沉地接着说。“就算不是痘疮,你又怎知不是甚么疫病,下人在院里进进出出,万一把病气过出来,谁能担得了这个责任?”听到这儿,本来打算再求一求母亲的李迹噤了声,是,这若真是痘疮,或者疫病,从李家传了出去,那整个李家的仕途,都不要再想了。疏雨看出李迹的欲言又止,笑了起来,眼中满是鄙夷,她又接着对李氏说道:“母亲可真是菩萨心肠,李家几十口人是人,岑闻这一条命却不算命。”“我既然打定主意要进去了,那是甚么结果,我自己都担着,如果不是痘疮,那是我幸运;如果是痘疮,那我便和她一起死在里头,断不会出来!”她说完,将刀下的人一把推开,火速转身,趁大家来不及反应时,一把将身后院门打开一人能进的缝隙,便要进去。这时,身后却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疏雨的动作,“倒是个不畏生死的!句句把死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