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大做吗?”“怎么可能,这完全是大题啊——”“但,我怎么知道你的回答不是碍于我们的关系呢……”“关系”两个字令他骤然警惕,仿佛那已经淡出的古典乐又补上两个清丽的滑音。然而符黎没有发觉任何异样,只是坦诚地分享自己的担忧:“而且,亲近的人之间更容易相互影响。就像,我说的话可能比陌生人说的话更具说服力,因为我们是师生,或者,如果我没有自作多情的话,也是朋友。”“不是的!”他即刻反驳道,“……我是说,即使不太熟的人也一定能理解的。姐姐不信的话,后天我去学校和同学讲一遍,到时候再告诉你他们的反应。”他就读的高中每学年都会进行重新分班。自从九月开学,他就一直在家准备高考之前的音乐学院校考,想来和班里的学生没见过几次面。不过,和不太熟的同学也能讨论这样深入的话题吗?符黎不禁开始设想小叶在校园里与同龄人谈笑的模样。“怎么,很好笑吗。”他赌气道。“没有,我是在想,我们青年演奏家在学校的人缘好像挺不错的。”她左手撑在脸颊旁调侃。待课程结束,夜的帷幕已完全占据了天空。叶予扬坚持不让她独自回家,于是由阿姨开车,全家陪同,送符黎回到租住的房子。她认为自己添了麻烦,但看王姐笑眯眯的,予清也把夜晚出行当做冒险,便又深深觉得温暖。为节省时间,车子拐进近道,小路黑漆漆的,两旁连路灯也不见一盏,惟有远处居民楼的微光与偶尔来往的车前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