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示意她进到房间里。然后转过身,借着倒水的机会,稍微整理了一会刘海。
江河局促地坐在沙发上,趁着屠苏白转身嗅了嗅自己的衣服。
果然一股血味。她嫌弃的皱了皱眉头,移动位置,坐到了窗户旁边,希望晚风可以把味道吹淡一些。
收音机孜孜不倦地工作着。天气预报之后是新闻事件。这回换了个男播报员,声音又厚又淳,陈酿似得,声控一听就移不开耳朵。
“……目前受到了大规模的丧尸潮袭击,部分交通路段进行紧急封闭,北区第三交通委提醒各位运输员: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不是越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屠苏白见江河坐的离自己比较远,认为对方应该不会轻易注意到自己的发型,松了一口气。
他把玻璃杯放到桌面上,朝着江河推过去。
江河拿过玻璃杯,喝了一口。带着凉意的水滚过唇舌,缓解了身上的躁意。她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收音机,“路被封住了呀。”
又说,“你这个状态完全不是应该对越狱犯有的啊!举报你信不信。”
“r的目的都达到了,你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啊!”屠苏白就着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再怎么样我们也算是亲友,就算立场不一样,也不会改变这一点吧!”
江河耸肩,“今天的你出人意料。”
“比如?”
“出人意料的像个人。”江河感慨道,“不过我要纠正你,我们是父子关系,不是亲友谢谢。”
“嗯,”屠苏白愣了一下,勾着嘴角,背靠上沙发靠背,闭着眼睛想了想,“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爸爸很欣慰。”
“哈?儿子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吗?”
屠苏白在同她争辩,走到了衣柜旁,拉开柜门。里面的衣服按照颜色,材质的规律整整齐齐地挂着,整洁的不像男孩的衣柜。
屠苏白把大毛巾从衣柜最底下抽出来,抛到江河的头上,把她的上半身盖住。
清爽的橙花味扑面而来,占领了江河的嗅觉器官。屠苏白的声音像是清霜,隔着大毛巾传来,叫江河感觉自己被丢进了刚从冰箱了拿出来的橘子汽水里。
他说:“不要磨磨蹭蹭的,快点洗澡!一身血味,难闻死了。”
即使江河的视线被毛巾挡住了,脑海里也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相信到屠苏白那张嫌弃的脸。
相比于大部分男生而言更淡的眉毛皱起,眉心刻出一个小小的“川”字。深棕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耐烦。嘴角下撇,几乎要撇到消瘦的下巴那去。
江河突然笑了起来,一把将毛巾扯下来,看着屠苏白。后者正站在浴室门口拿着花洒试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