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酒我好像只有在荆州听说过,又听阿堂说,荆州早酒上了央视中国万里行,已形成时尚,乃是荆州文化了。而北京谁要早起就喝酒,这个人肯定无药可救,这便是两地文化的差异,一方喝早酒被称之为汉子,一方喝早酒被称之为酒腻子。
我们一行人从宾馆出来,等阿江带我们去喝早酒的地方,阿江约我们是六点半钟,可阿江迟迟不到,等到七点一刻时,从北门那边飞驰来一辆摩托,我认出骑摩托的人是阿江的好友,我刚要问那人阿江呢?不想阿江从那人身后探出头来,说阿柱会来带我们去喝早酒的地方,说完摩托疾驰而去。我知道阿江忙于搓麻,又玩了一宿,这时,阿珠骑着摩托从南面而来,阿江又让他好友勒住坐骑,绕到阿柱前面,和阿柱交待了几句,原地绕了一圈,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阿柱骑着摩托陪我一起慢行,我俩聊着家常,知道他和老婆在杂技团门口,开了个小卖店,他就用他骑的那辆摩托给小卖店进些货,夫妻俩就坐地收银了,业余时间阿珠经常骑着摩托去几十里外去钓鱼,钓了就自家吃一些,余下的就在小卖店销售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最近老婆身体不好,阿柱又要照顾老婆又要照顾店里……。说着我俩到了南门,我被清脆的鞭声惊着了,广场上有几个壮汉挥舞着长鞭,抽打着陀螺,鞭声在古城墙回响。他们几乎占据了整个广场,那些人都是彪形大汉,喝过早酒来拿陀螺出气的吧?对付那么一个小家伙,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出了南门,西边的护城河道完全变了样,记得那里是一片开阔地,长满了青草,放着一些牛马,它们或是躺草地打滚儿;或是甩着尾巴吃草;或是在那里相互追逐,很是逍遥自在。七一年底刚到荆州文工团,我和阿北、阿斌、阿惠、阿红、阿之、阿芝、阿志、阿会到那里捡碎砖,然后就地把那些碎砖凿成小块,然后再用板车把它们拉回文工团,现在中院的十字地面,就是用我们拉回来的碎石铺成的。
过了东堤街那条巷子,我问阿柱还有多远?他说不远了。阿柱跟他老婆请了假陪我们喝早酒,他老婆腰不好,女人到这岁数大多都要犯腰病,我老婆也没逃过去,她犯腰病整整一年,我整整做了一年的饭。阿炎也是忙里偷闲,老婆患的是肌无力,而他却陪完了这边又陪那边,送走了这个又送走了那个,地主之谊之风让我深受感动。我们到了喝早酒之地,阿高、阿洲、阿炎、阿鸣、阿堂、阿惠等人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那是个大排档,在东面有一排卖早餐的,大约有上十个,卖各种面条的、卖包子的、卖面窝的、卖糍粑的、卖米馍的、都是大敞窑开的,冒着蒸汽,顾不上吆喝只顾卖。我们在一排档门前,围着三只小方桌坐下,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是老板,为我们端上三只小火锅,分别放在三张小方桌上,我望着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