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扬笑着摇了摇头,“才走了几天,你就想成这样了?”
话音刚落文斐然就迈步走进餐厅,身后还跟着一脸困意的文诚。
“呵,好香啊,是鲃肺汤——”文斐然一脸惊喜,“早上就有汤喝,娘,真是辛苦你了。”
“少爷一直在煎煮锅前盯着,丑时柴尽收锅,就把我叫起往家赶,我驾了一夜的车……”文诚气呼呼地嘟起嘴巴。
“去去去,一进盐场就睡觉,驾会车怨言就这么多。”文斐然瞪了他一眼,“再乱说话,小心我敲你。”
文天扬“呵呵”一笑,“文诚也坐下喝汤吧。”
“嘻嘻,还是老爷夫人疼我。”文诚嬉笑着坐下,他自幼被买入文宅,和阎阳明相差无几,一起长大,又生的俊俏机敏很得文天扬夫妇欢心,有时候也未将他视为家仆之类。
文斐然一身场工打扮粗布裤褂,这几日人消瘦了一圈,眼睛也变得黯然无光。见此情形,文刘氏不由得一阵心疼。
“我的儿啊,这才几天,你就憔悴成这样了,快喝点汤补一补。”文刘氏说着给文斐然盛了一碗汤。
“谢谢娘亲。”文斐然接了过来,文刘氏又给文诚盛了一碗,后者接过便“唏哩呼噜”地喝了起来。
“喂!”文斐然呵斥了文诚一句,“若像你这么喝的话,这汤就糟践了。”
文诚一脸茫然,“那要怎么喝?”
“学着点儿,别以后出门用餐就好像土鸡刨食,鲃肺汤的吃法有‘置、赏、品、味’四个步骤。置,吃之前先将鱼肝取出,让它自然冷却;赏,观赏鱼肝冷却时因鱼肝油渗出而出现的小气泡;品,待鱼肝冷却后,放入口中轻抿,这是一个品的过程;味,趁着口中鱼肝犹有余味,再喝下鱼汤,回味无穷。”文斐然边说边将这些流程一气呵成,鱼汤入口,他不由得赞叹道,“好鲜美。”
“喝个汤都这么麻烦……”文诚嘀咕了一句,头上被文斐然敲打了一下,又引得文天扬夫妇哈哈大笑。
一家人正吃得开心,一个家丁走了进来,俯身报道,“老爷,韦东春老板来访,我已经将人暂且引至会客厅休息。”
“嗯?”听闻此言,文天扬和文斐然对视了一言,双目中皆是惊诧。
“好端端的,他来作甚?”文刘氏一脸狐疑。
文斐然不由得放下汤勺,“爹,韦东春此人奸懒馋滑,且和那姚乔叶走的很近,贸然前来,不知是何居心。依我看,还是上茶奉果招待一番让打发他走。”
“不可。”文天扬立时摇头,“然儿,你还是年轻啊,不懂得人情世故。韦东春虽说为人圆滑,但其本性不坏,只是为了生计,有时候不得不屈从姚乔叶,今日来访,想必有事,待为父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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