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报复(1 / 2)

郝朵芬双手颤抖地将杂物箱重新摆好,去厨房拿了一个保鲜袋,然后悄悄走进了卧室。丈夫和孩子都在熟睡,男人睡姿奇差,小小的婴儿几乎被他挤到了床边。她不动声色地俯下身子拔了朝健的一根头发,无声地装进了保鲜袋中。对面楼五彩的霓虹灯光透过破窗帘照进出租屋内,把她的脸映成了红色。第二天,郝朵芬借口买菜带着孩子去了亲子鉴定中心,鉴定费不贵,但对于此时的她而言几乎是天价。她不得不卖掉了自己钟爱的长发和唯一的首饰,然后又东拼西凑了一些,好不容易才凑足钱。她以为自己拿到鉴定报告时一定会崩溃,但她没有。正好相反,那一刻的她出乎意料的冷静,内心甚至没有一点波澜。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死去了。背上的孩子在咿咿呀呀地闹腾,而她只是如往常一样哄着她。她一边走一边哼着儿歌,冰凉的手反复轻拍着孩子小小的背。郝朵芬回到出租屋时,丈夫还没下班,公婆正翘着腿看电视剧。“哎,快去煮饭,干嘛去了真是,想饿死我们吗?”公公一见她回来就不满地嚷道。如果是以往的郝朵芬听到这话一定会急忙道歉,她一直尽心尽力想要改善和老人的关系,不让丈夫夹在中间难做。但现在的她只是笑了笑。“对了,家里奶粉快没了,你说你是个什么赔钱货,连奶都没有几滴。”婆婆跟着抱怨,“我买了两箱优酸乳,以后就给囡囡喝这个,便宜又好喝。”郝朵芬没有接话,抱着孩子静静地走进厨房。她轻轻将睡着的女儿放在了砧板上,孩子胖嘟嘟的双颊像个苹果一样,粉嫩嫩的惹人喜爱。郝朵芬抽出菜刀掂了掂,觉得太笨重后又轻轻放了回去。然后她又抽出了水果刀,窄窄的刀身上还沾着水渍。太短了。她放下水果刀,无声环顾四周,像一匹隐藏在黑夜里伺机而动的野狼。她拿起洗碗池旁的西瓜刀,笑了。客厅里的公公婆婆还在磕着瓜子,电视的声音放得很大,大到足够掩盖叫喊声。郝朵芬的呼吸很平静,她将保鲜袋缠在手腕上,然后把刀背在身后缓缓走了过去。婆婆见她走来,抬起眼皮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问道:“饭煮好了吗?”郝朵芬答道:“没有。”“没有你还不快去!好吃懒做的婆娘!”婆婆站起身来抬手想打她。但郝朵芬不躲不闪,漆黑的眸子宛如一潭腐臭了多年的死水,她轻声哼唱道:“玫瑰开在山坡上,风亲吻梣树的枝丫,路过的野犬折断了那朵花。”“你在念念叨叨什么?疯魔了不成——”婆婆的话还没说完,但她再也不能再说话了——她的气管被利落地一刀割断。一刀割喉后,郝朵芬用保鲜袋捂住了她的脖子,防止鲜血弄脏椅套。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得仿佛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旁的公公已经被吓蒙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也被一刀夺去了性命。杀完人后,郝朵芬默默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刀身,然后将公公婆婆搬到了窗帘后面。房子采光很不好,即使是白天也不太看得出来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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